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宣布辞去苏联总统职务。此前一年,他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在颁奖典礼上,他如是说:
当我同意担任苏共中央总书记一职时,我认识到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下去了。完全由中央控制的国家所有制,无处不在的独裁的官僚主义体系,政治上的意识形态控制,社会思想和科学中的垄断,吸走我们最好的资源、包括最好的智力资源的军事化工业,难以承受的军事开支危害着我们社会的进步,我们也曾为此骄傲。后果是,我们的社会在经济和精神两个方面正在衰败下去。然而,对于一个漫不经心的观察者来说,这个国家看起来仍是一副相对健康、稳定、有秩序的图景。
在宣传魔力错误引导之下的社会很难知晓正在发生什么,它所面临的最近的将来是什么。最微弱的抗议的表示也被镇压下去,绝大多数人将抗议者视为异类、诽谤者和反革命。这就是1985年春天的形势,还有着巨大的诱惑力让人们维持现状,只做一些表面的改变。这就意味着继续欺骗我们自己和人民。
我们想成为现代文明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与人类的普遍价值和谐一致,遵守国际标准。当社会被给与了自由后,它就无法认识它自己了,因为它“在镜子背后”生活的时间太长了。我们承认每个民族的合理选择,如果一个民族通过公正的全民公决真的决定退出苏联,我们对此理解。
在一个世世代代人民都相信那些握有权利或武力的人们能够把持异议者、不同意志排除在政治生活甚至是投入监狱的国家里,领导一种和平进程并非易事。世世代代以来,这个国家的问题已经习惯于最终用暴力手段来解决。
果断并不意味着回到压迫、压服对方,或是对权力和自由的压制。我永远也不会同意将我们的社会分离为一部分人宣称“代表人民”说话和行动,而一部分则是“人民的敌人”。
在多党制、思想自由、重提各共和国的民族特征和主权的新的氛围中,社会的利益必须绝对置于各个政党、各个团体的利益之上,置于其他任何局部的、地方的或个人的利益之上。
苏联领导人,无论在中央还是各共和国,以及苏联公众的一大部分,都明白这种需求,尽管在我们社会的一些地方,也不是每个人都接受这种想法的。有一些挥舞旗帜的人,他们宣称唯有自己才是爱国主义,认为这就意味着不与外部世界“纠缠在一起”,这种爱国主义什么也不是,仅仅是为了个人利益的自私追求。
我们在与西方的一般性政治合作中已经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在东欧剧烈变化和寻求德国问题的解决这样的时刻,它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在波斯湾危机这样高度紧张的局势中,它也站稳了脚跟。
冷战已经结束,全球性核战争得危险实际上已经消失。铁幕已经撤去,德国重新统一,这是欧洲历史上极为重要的里程碑。
真正和平的世界政治的未来前景依赖于通过共同努力,去创造一个民主空间,在其中,各国的指导方针是人权的优先和它们自己国民的福利。
和平意味着“普遍的商谈”。
一个现代国家,它必须在国内和国际两个方面都追求一种能够将自己人民的利益和整个国际社会的利益结合起来的政治。